湿热的呼吸交缠,元扶妤直勾勾望着他,但并未逾越。
谢淮州双手死死扣住座椅扶手,原本居高临下睨着她的瞳仁骤缩,缓缓拉开了元扶妤的距离。
元扶妤视线追随身体错愕后撤半寸的谢淮州,靠回椅背,那双黑白分明的干净眼仁,平静的无丝毫波澜。
恍惚中,坐在椅子上的人与曾经那个居高临下的长公主面容交错。
谢淮州昨夜梦中狂妄放纵的荒唐,似超脱梦境,切实出现在眼前。
他稳住紊乱的呼吸,凝视从容靠坐在椅子上的元扶妤。
捧着他的脸,摩挲他的耳垂吻他,这是长公主与他亲昵纠缠时的习惯。
他与长公主说过多次,很痒。
但他的殿下偏顽劣不改。
如此隐秘之事,崔四娘是怎么知晓的?
即便崔四娘真是长公主心腹,殿下也不可能与十来岁的孩子说此事。
谢淮州清楚崔四娘的暗示。
可如此荒诞又匪夷所思之事,他怎么可能信。
崔四娘定然是深知长公主许多。
否则,她怎能将何义臣和金旗十八卫耍的团团转。
借尸还魂?
可笑……
这世上若真的有借尸还魂之事,谁还会怕死?
都在将死之际,找个合适的肉身借尸还魂去了。
不过须臾,谢淮州便平复了翻涌的情绪。
“崔姑娘是真不怕死。”他沉幽的黑眸锐利审视着她,粗粝的指腹钳住她的下颌,目光反反复复在元扶妤脸上流连,却没能找到他想要的心虚、破绽,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:“自以为了解长公主习性,便可假借夺舍之说,摆布对长公主忠心之人?”
“你怎知,长公主不是信了我的借夺舍之说,才视我为心腹?”元扶妤反问。
崔四娘嘴硬,问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。
不着急,很快芜城的消息就会送过来……
崔四娘死了便罢,没死他可以慢慢审。
元扶妤道:“谢大人与其费时耗力探究我是怎么知道长公主这些习性的,不如来谈谈……谢大人能借多少人给我。”
谢淮州反问:“借人?”
“王家的老东西敢动金旗十八卫,我便要他家子孙的命来还。”元扶妤语声平静的像是说一件如同喝水般再寻常不过的事情。
看着谢淮州漠然的表情,元扶妤接着道:“王家对金旗十八卫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