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后赵建武十年,赵王虎作河桥于灵昌津,采石为中济,石下,辄随流,用功五百余万(五百万人日)而桥不成,虎怒,斩匠而罢。
石虎野心很大,同时也有点傻逼。因为他想修建的不是浮桥,而是有桥墩的河面桥,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,只能说智障。
两万多大军北渡,走的依然是浮桥。
邵勋行走在上头时,一时间豪气勃发,依稀找到了几分当年的感觉。
将士们簇拥在他身边,就像他们的父辈簇拥着陈侯、陈公、梁公、梁王一样,旌旗蔽日,剑戟环列。
所过之处,官民无不俯首,士庶无不震孩。
这就是权力底层逻辑所带来巨大威,邵勋至今没把部队完全交出来,便为此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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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会操持续到了腊月初才结束,府兵们照例领赏归家,而接替他们的上番卫士早已集结到了洛阳、汴梁,接替防务。
因为今年没有围猎,所以由汲、魏、顿丘、阳平、清河、河内六郡拣选库存粮帛、肉脯、干酪,统一送至大河之畔,交给参演军士们带走。
但大规模的围猎组织不了,小规模的行猎却不难。
腊日之后第二天,邵勋在侍卫亲军的簇拥下,至内黄附近的黄池畔打猎。
虽说魏郡户口激增,黄池附近已经有不少民家屯垦了,但依然保留了巨大的水域和森林。
尤其是黄池西南方的那片密林,云雾缭绕,幽深无比,
邵勋打猎很尽兴,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,眼见天色将暗之时,他看到前方的林间空地中,站着一只硕大的白鹿。
四周都是马蹄声以及呼喝声,但白鹿丝毫不惊,只与邵勋对视着。
邵勋奇异地看着这只鹿,只觉其体型修长,姿态优雅,口中还发出了几声鸣叫。
其实,白鹿这种玩意虽然少,但也不是没有,历朝历代都有记载,视之为祥瑞。在邵勋看来,
这大概就是得了白化病的野鹿或基因突变个体,固然非常罕见,但并非无法解释一一汉武帝还割白鹿皮制白鹿币呢。
但这只百鹿不同,似乎是专门等他的。
不知道为何,邵勋突然怒意勃发,拈弓搭箭,朝白鹿射去。
但距离太远了,没能够着。
白鹿似乎惊了一下,下意识后退几步,然后走向幽深的西边密林深处,一边走,一边回头看,
步伐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