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所写的“入夜的管弦乐”是否要作为接下来可能的《e小调第七交响曲》;
是否要作为第一乐章而存在;
又该继续写些什么。
因为这里不再有听众,不再有需要履约的“创作委托”或有意义的仪式所需。
一首不为演出而写的作品是否存在?
即便曾经创作《第四交响曲》的日子里,它也是有着带出尘世的可能性。
但范宁现在意识到,《第七交响曲》是应该存在的,且确切只为自我的寻觅与冥思,只为夜幕落下后的罪恶的解毒剂。
新的乐章。
号角声孤独地吹响。
一丝忧郁的温柔,一丝怀旧的宁静,开始渗透进来,带来更神秘而黑凉的木管乐的调子,如同第一颗星辰悄然浮现前的预兆。
诗人诺瓦利斯以颂歌缅怀黑夜,如今范宁同样明白了,自己该在第二乐章,记录何种关于夜行的言辞与秘密。
或可将这个乐章称为“夜行漫记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