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贵妃见额娘这般理直气壮,不由得气极反笑,面上浮起一抹冰冷的嘲讽,语气愈发冷硬如铁:“佟佳福晋,没瞧见妹妹还在这儿吗?这般堂而皇之地说什么让她生了皇子便给我抱养,您可真是个‘好额娘’,教唆两个女儿在后宫相争,您的胸襟手段,可比赫舍里福晋差远了!”
“提醒您一句,别忘了,我如今先是皇上的皇贵妃,才是您的女儿。若是嫌弃我这个皇贵妃带不来您要的无上荣耀,想再送个女儿入宫争宠,大可亲自去求皇上废了我!”她冷笑一声,字字如刺,“还敢拿包衣出身的宜妃姐妹与我相比?您自甘堕落要比那包衣,不必扯上我。言行这般愚蠢无知,该庆幸自己肚子争气,生下了我!”
“回去转告族里,此事绝无可能,我绝不同意!”皇贵妃目光扫过被她怼得面色铁青的额娘,以及慌忙搀扶额娘的三妹,懒得再多看一眼。她霍然起身,转身便向内室走去,只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在殿中回荡:“嬷嬷,送客。佟佳福晋今日以下犯上,往后没有宣召,不得再踏入宫门半步!”
勒嬷嬷望着眼前这难堪的乱局,眉头微蹙,神色间难掩几分左右为难。但她终究在宫里,不敢违逆皇贵妃的吩咐,只得敛衽躬身,恭恭敬敬地将面色难看的佟佳福晋二人一路送离了宫门。
事情闹到这般田地,本就再无遮掩的可能。是以,佟佳福晋二人面带难色地离宫未久,皇贵妃便自言其有违圣恩,恳请皇上收回此前赐予她亲眷入宫的恩典。这消息转瞬便传遍了六宫内外。
众人初闻时无不惊诧,纷纷遣人四处打探内情。待隐约知晓其中缘由后,无不暗叹皇贵妃此刻的进退维谷,更对佟佳一族这般步步紧逼的行径暗生齿冷。
永和宫内,董佳佳等人听闻此事,心底对皇贵妃的境遇也泛起几分同情,可一想到她那句包衣出身的刻薄言语,方才那点怜悯便如潮水般渐渐退去。
格兰珠望向景仁宫的方向,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:“真没想到,连皇贵妃这等身份,竟也会遭家族背叛,这世事当真是变幻无常。”
戴佳氏听了这话,也不由得点了点头,深以为然地附和道:“可不是嘛,连皇贵妃这等身份,终究也逃不过这般俗世牵绊。”
兆佳氏执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,唇边漾开一抹淡笑:“皇贵妃的尊荣本就仰仗家世而来,被家族拿捏胁迫,也是常理之中。何况如今佟佳一族正是鼎盛之时,他们缺的从不是一位稳居高位的皇贵妃,而是能延续皇室与佟佳一族联系的皇子。说到底,皇贵妃终究也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