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酿秋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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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七章 迟归之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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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的惊悚交叠,一时间令这个男人大汗淋漓,哭也不是笑也不是:

“因为官兵,有一队官兵刚巧出城,他们将刚刚斩落的一大堆人头挂在了城池上......”

“他们,他们说那些人没能在暴雪后赶上工期,怠慢了来此地祈福的宫里贵人,贵人下令,将他们全部斩首示众......”

“那妇人又哭又闹,指着城墙上一对除了眉骨处伤痕以外,其他几乎一样的双胞兄弟头颅,说哪里有一个是她的丈夫......然后,然后她就疯了。”

“她扑着冲上去要厮打那些官兵,我拦不住她,我根本拦不住她......”

没送到,他这辈子最后一封信,没有送到。

而且,不单如此,还......

中年汉子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哭的,但太久没有吃饱,稍稍一动就喘的厉害,也哭不出来什么,甚至还有些想吐,只好憋着一口酸水,挣扎着往铺旁而去。

地窖内一时寂静,爷孙俩隐约能觉察出些什么,但是又不分明,只得一人赶忙去扶人,一人仓皇将余幼嘉带来的烙饼一点点掰碎,放入锅中熬煮。

粮食的香气再一次蔓延,可这回,却没有人再去挂怀。

五郎整个人宛若将要溺死的鱼虾一般,躬身抽搐,遍体发寒,根本想不出来中年汉子所描述的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。

他也不明白,不明白......

世事为何总是如此呢?

只可惜,这问题,他问不出来,余幼嘉也不知道如何答。

她以一种几乎冷血的冷静,拎起一时间恍若被魇住一般,死死咬着牙,明显有些神志不清的五郎,狠狠甩了五郎一巴掌。

五郎受痛,方想起得呼气,他大口大口喘着气,好半晌才终于像是后知后觉一般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:

“眉骨处的伤是我爹在抄家时官兵动手磕伤的,肯定就是阿爹和伯父,其他人没准就是余家同被流放的旁支男丁.......怎么办呐!”

从前虽然天各一方,可到底知道还活着,总归是心里有个念想。

可如今,眼见着崇安终于好了些,日子没准也能天天好起来。

但怎么就,怎么就......

五郎腿脚一歪,再难被余幼嘉牵引,跌坐在地嚎啕大哭。

余幼嘉深知此时一两句宽慰无用,索性没有开口回话,只是松开对方的衣袍,迈步朝那还趴在地上呕吐不止的中年汉子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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