披着褂子站在晨光里,手里揣着布包新麦烙的饼。
"趁热吃。"老汉把碗塞给他,"饱了肚子,才有力气撑天。"
方稷的手被大家握了一遍又一遍,才上车离开。
车开出去老远,方稷才一滴水珠砸在烙饼的布包上。方稷慌忙去擦,却发现越擦越湿。原来是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。
回到农科院方稷赶快致电给陈雪,问具体情况,他们抗病麦小组的人都去各地支援补种。
"方工!"陈雪的声音断断续续,"东北试验站......孢子浓度又升高了!李教授说......"
电话那头传来李教授的大嗓门:"娘哎!赶紧让各公社打第二遍药!这菌变异忒快了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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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稷的手指紧紧攥住电话线:"我们还有多少储备药?"
"只够......只够重点公社了......"陈雪的声音带着哭腔,"方工,怎么办?要不要快向院里申请。"
窗外,夕阳将麦田染成血色。方稷心中知道来不及的,领导提上会议,开会,再决定,再传达,太晚了太慢了。突然说:"把配方公开。"
"什么?!"
"把苯醚甲环唑的配方公开给所有县农技站。"方稷一字一顿,"让他们就地生产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传来惊呼:"这不符合保密条例......"
"去他妈的条例!"方稷突然吼出声,吓得门口的大黄狗一激灵,"老百姓的饭碗重要还是条例重要?!我来负责,是我要求公开的"
身后传来脚步声。郑怀山拄着拐杖走来,递过一份《人民日报》——头版刊登着"抗锈病战役取得阶段性胜利"的报道。
"不高兴?"
方稷摇头,手指抚过麦穗:"我在想,如果当初所有人都信我们......"
"没有如果。"老教授打断他,"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