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的军绿色被子,迷彩服肩头还滴着水,在实验室锃亮的地板上积出一个小水洼。
"张、张技术员?"战士慌忙立正,湿透的作战靴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,"俺们班长晚上巡田,看见您屋里还亮着灯......"他声音越说越小,最后几个字几乎吞进了肚子里。
张明僵在原地,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。他看见王铁牛裤管上沾满泥点,显然是从试验田冒雨跑过来的;注意到被子外小心地裹着防水布,而战士自己的袖口却在滴水。
"多管闲事。"张明硬邦邦地甩出一句,却下意识接住了王铁牛递来的被子。军被入手沉甸甸的,散发着阳光暴晒后的味道,一角整整齐齐绣着"军民一家"四个红字,针脚密实得像是用尺子量着缝的。
王铁牛咧开嘴笑了,黝黑的脸上雨水还在往下淌:"俺们炊事班老班长绣的,每个退伍的兄弟都......"
"我用不着!"张明突然把被子塞回去,布料上的红星勋章挂到了他的腕表,"农科院有值班宿舍,谁要盖你们这破被子!"
战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。他抱着被子的手臂肌肉绷紧,迷彩服领口露出的脖颈上,一道长长的伤疤在灯光下泛着红。那是抗洪时被钢筋划的——张明突然想起上周听陈雪提过。
暴雨声填满了尴尬的沉默。王铁牛慢慢把被子重新叠好,动作标准得像在整理军容:"那...您早点休息。"转身时,作战靴在地板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。
"等等!"张明突然喊住他,却在自己都没想到的冲动下,抓起桌上一包未拆封的进口滤纸,"拿去...测你们那堆烂肥料的pH值。"
王铁牛眼睛亮了一下,随即摇头:"我们有纪律,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。"
"谁他妈是群众!"张明把滤纸硬塞过去,指尖碰到战士掌心厚厚的老茧,"这是...科研物资调配。"
又一道闪电划过,照亮了王铁牛突然挺直的腰板。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,水珠从眉骨滑到下巴:"谢谢张技术员!"转身时,滤纸被他小心地藏在了防水布最里层。
门关上的瞬间,张明猛地扯开领口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