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。
众人此时才发现,这位素来清冷的小娘子脸上无悲无喜,平淡冷静的不像一个活人。
甚至,也没有多谈及刚刚那些事。
众人眼中,余幼嘉微微摇晃了几息脑袋,似是定了定神,便又开始环顾地窖中剩下的人,挨个指派道:
“崇安如今我说了算,你们都随我回城。”
“你们爷孙二人若随我走,我便分你们一间房屋,平日让你们管教农事耕种,果娃也能去城中的学堂上学识字。”
“若你们实在不舍此处,此处的果树也不会长脚,等城中将兵训练出来,我将此处的盗匪赶走,你们届时仍可回来此处。”
李家爷孙俩哪里想得到有生之年能听到这种话,一时间目瞪口呆。
李老爷子到底吃过不少饭,比果娃要更明白些事,恨不得细细问问——
为什么如今崇安能由余小娘子说了算?为什么她能给他们分房屋,又让果娃上学?
她又为何信誓旦旦说能将此地的盗匪赶走......
他们在此地多了很久,饿了很久,错过了太多的事。
可李老爷子话到嘴边,既见余幼嘉气势迫人,又闻到地窖中食物的香气,一种莫名的感觉便从心底生了出来。
果娃年纪还小,不懂胸腔中那股愿意将人带下他们藏身地窖的那股暖流,名为‘信赖’。
可李老爷子此时却能清晰分辨出来——
余家从前不光照顾他们家的小生意,如今他们几乎快要饿死,还给他们送烙饼。
若这位小娘子是坏人,是骗子......
这天底下,便没有一个好人了。
左右不过是进城,纵使崇安城内也不太平,难道还能比待在此处,一边忍饥挨饿,一边无时无刻担心流民袭扰还差?
李老爷子拉着身旁盲目渴望的孙子,躬身给余幼嘉行了个礼,明显是应下此事。
余幼嘉便又转身,看向那个左边腿脚几乎已经完全萎缩的中年汉子,道:
“若是没有记错,旁人都叫你一声牛半马,对吗?”
中年汉子脸上狼狈的厉害,神智也有些不好,余幼嘉索性没等他回话,直接开口:
“你原本是一家四口,有一妻名为牛刘氏,膝下还有一对儿女,可对?”
无论何时,但凡谈及妻子儿女,中年汉子总是回的快:
“是.....不过都死了......”
余幼嘉